她说:“赶明儿,我给你介绍一个?”
他却神神道道地说:“我知道,来了很多‘四个兜’的军人……”接着,他又说,“——可他们没有枪。”
她笑了。
过一会儿,他又会小声说:“嫂啊,你这又何必呢?”
她说:“怎么了?”
他说:“你拉得动吗?”
她说:“什么?”
他说:“地——你是在赌气。”
她有些吃惊地望着他,地还用赌吗?那么,有没有赌气的成分呢,如果剖开心来说,是有那么一点。可她,也不仅仅是赌气……
他突然说:‘旧子是种出来的吗?”
她说:“日子是种出来的。”
他说:“希望是种出来的吗?”
她说:“希望是种出来的。”
他说:“人心呢?”
她说:“我告诉你了,我在种花。”
他说:“花能改变什么‘2”
她说:“人心。”
他说:“真的吗?”
她说:“地是养人的,花也是养人的。只要你种,日子就会开出花来。”
他说:“人家都说你有病。”
她说:“我知道。”
他说:“人家也说我有病。”
她说:“我知道、”
他说:“都有病啊。”
她笑了,他也笑了。
而后,她说:“真的,我正在种一种花。我给它起了一个名字:月亮花。”
他喃喃地重复着,噢,月亮花。这名字多好。突然,他说:“那么,照你的话,美就是一种希望。我有希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