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除了老郭爹的船,我们河道的渡船也过来了,是粮食站人叫过来的,粮食站的人和村里的书记们都在上面,不知道意义是随时支援呢,还是光是看看热闹。
我听外婆说了一个特别好笑的插曲,当天大家都在看热闹,老郭稍微一动大家就哄闹起来了,搞得好多人家中午都没做饭。我外婆他们回家淘米淘着淘着听到人一起哄手都来不及擦就跑回去了。
正午出船时老郭带上了泡了血的衣服和木楔子还带上了一把木勾(平时是铁钩,木勾可能是显示尊重也可能是避邪之用)。到了站员尸体边上老郭他爹绕了好几圈,才终于定船捞尸。他先是拿绳子套,但是平时一套一个准儿今天却怎么也套不上。试了几次后,老郭爹终于放下绳子,然后拿来木勾在船上直接勾,但是勾了半天也没勾到受力点(后来老郭他爹回忆说,明明勾上了人,却像是穿身而过一般)实在没有了办法,老郭爹只能选择下河了。
老郭他爹下河前又抓了把米洒到河面上,然后把那件泡了血的衣服穿上了,还在腿上绑上了老郭他叔叔给的木楔子,然后背了一摞村里给他的粗麻绳就下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