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说什么呢？
张氏平日里对待王氏的态度，那真的是没有犯错，硬找茬也要说她犯错，哪天不骂王氏一顿，估计饭都吃不香。
他想说，这次看病都是因为他，所以就算当了镯子，张氏也不会有意见的，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又犹豫了。
若是在以前，为他花多少钱，张氏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可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那个让全家寄予厚望的、能够中举的柳秀才了，而是一个毁了容的瘸子，这样的他，张氏还会乐意在他身上“白搭钱”吗？
柳松很清楚，张氏不会，他现在住在东屋的次间，就已经说明了以柳老爷子为首的全家人的态度。
所以，最终，柳松什么都没说，只是在骡车停靠的时候，轻轻的说了一句：“一会儿回家，我来说话。”
言下之意便是，等一会儿若是张氏刁难，柳茉不要轻易开口，而是由他来对答。
凭心而论，柳茉是希望二房能有个说的上话的男丁出头的，这些日子她细心照顾柳松，除了身为医者的本能之外，也存了希望对方能够出了事定在前头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