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黄马褂在边上一直笑,对女人说:“值的话,明年多带人来,让更多人看看这藏在深山的绝技。”说完他又挥舞着手里的旗子大声喊:“都拢来,下面我带大家看燕子峡的另一处奇景,神奇悬棺。”
夜晚照例要喝酒,酒还是青冈籽酒。母亲手巧,满满一桌,光洋芋就做出了四个菜。看得出来辛苦很高兴,给众人把酒斟满,端起碗笑呵呵说:“今天满打满算爬了整整五回,都累了,喝两口解乏。”大家都举起碗,唯独来向南不动。来辛苦说:“端碗啊!”来向南说:“这碗重得很,我端不动。”来辛苦放下碗,说:“你又是哪根筋松动了嘛?”来向南咕哝说:“日绝娘,蜘蛛人,燕子峡几时有这种叫法?太难?听了。”说完端起酒碗一仰脖子灌了个精光。抹抹嘴,他又说:“叫个啥都算了,你看漂流公司那些日脓包,就像老子们在他们下嘴唇接饭吃似的,日天冲地的。”来辛苦说:“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又不是他们的人,我爬我的,他漂他的,井水不犯河水。”来向南鼻子哼了一声,说:“你以为我不晓得,你还不是图那几个卵子钱。”
来辛苦霍地一下立起来,从兜里掏出几张钱拍在桌上,大声吼:“这是今天分成得的,你拿走,从明天开始老子不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