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珩撑起身子,揉揉她的脑袋,道:“兄长没事了,快回去睡吧。”
他额头上,脖颈上都冒出了许多汗,在烛光下褪了几分少年青色,倒添了几分野性。
这就是不愿意多说了。
“兄长。”林暖不走,软软糯糯地喊,好似在撒娇。
“真的没事。”顾景珩道:“就是一种蛊毒,一个月会发作个一次而已,不会要命的。”
林暖把止疼药搁在他枕头边,道:“下次发作的时候就吃几颗,虽不能解毒,不过吃了就不那么疼了。”
才出了屋。
顾景珩关上门,坐回床边,视线落在林暖给的药上。
原来是止疼药。
他就说,他的蛊毒已经没解了,怎么可能会有法子?
顾景珩捂住自己心口,苦涩一笑。
他本就是烂命一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阎王收走了。
若是以前便算了。
没命就没命,他早就没期待了。
可现在,他心里居然生出了不舍。
忽的,他听见隔壁“砰”的一声,声音不是很大,不过他能听清楚就是了。
顾景珩开门过去,林暖站在满地狼藉中冲他一笑,还不好意思的抓抓脑袋,“兄长,床塌了,这床好不结实哦,看来只有等明天才能修了,那我今晚就搬过去和你睡吧。”
她说着,抱着自己被子,已经冲出去了,到门口见顾景珩没走,喊道:“兄长,走啊。”
顾景珩转身跟出去,端着蜡烛,结果在房间门口看见一把斧子,他嘴角狠狠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