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先生觉得里面还缺点什么,带着一副严肃的表情说道:“情节还不够有人情味,而且内容没有变化,难以满足观众的心理需求。”
坐在那里沉默不语的迷亭,自然不是一个甘于寂寞的人。
“以这样的编排方式,俳剧也太没水准了吧。在上田敏看来,凡是滑稽、俳之类的戏剧,都是消沉不健康的东西,属于亡国之音。他的见解真高啊!像这类没有趣味的俳剧,如果要演的话,肯定是要引来上田敏先生笑话的。首先,观众搞不清是喜剧、悲剧还是滑稽之类的戏剧,心理上肯定会失望之至啊。不妨直说,寒月先生不应该为此分心而丢下磨球的事。俳剧嘛,任你写得再多,只要沾上亡国之音,就是白费功夫了。”
寒月听后有点恼怒:“真的很消沉吗?我写的初衷可不是这样的。”寒月争辩道。“最后一句:‘美人入浴,看呆枝头鸦。’是以乌鸦的视角作为出发点的,目的是让乌鸦迷恋上美女。这地方没有不积极的啊。”
“这种见识我倒是头一次听到,请一定要说得详细点。”
“以你这样的学历,乌鸦迷恋上美女,这合情理吗?”
“对的。”
“这种没道理的事情,随口念叨的诗听起来似乎有道理。”
“真的吗?”主人以疑惑的语调从旁说道,寒月却不理会。
“为什么虚子先生念叨的诗听起来没有觉得不对,这可以用心理学说明白。实际上,乌鸦看着美女发呆,是诗人自身情感在作怪,跟乌鸦没什么关系。然而感觉乌鸦迷恋上了美女,其实是诗人看到了洗浴的美女,视觉上出现了震撼感,不是乌鸦怎么了。高滨虚子在这一刹那,被眼前的一幕弄得意乱情迷。正是这种‘意乱情迷’使得诗人的眼睛出现了错觉,以为蹲在枝丫上的乌鸦和自己一样,也迷上了浴盆中的美女。把自己的感受移到乌鸦身上,让乌鸦出现与人相同的情感,虽然这要归属于诗人视觉和心理上的问题,但是因此而最富有文学意义了。而诗人摆出一副全然不知的表情,念叨着‘美人入浴,看呆枝头鸦’这句诗,难道不能说明其中包含的积极精神吗?先生,我说的是否有道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