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界勘查过了,区长也来过,等再过几天朝鲜人一到好开工。
马宝山带着三个族弟,都是官荒屯的地邻,在荒地四外观察着,样子懒懒的。
“唉!再过几天,这地方不知道啥样啦。”他叹了一声。
三个族弟,马万山、马福山、马德山听到了老哥的叹息,都觉得有些难过,想来解劝,却因为自己也正都同样地发愁,更无从解劝起,只是在静静地、懒懒地,走着,看着。
那荒地,依旧在荒着,但过几天,自然要变的。
远处马家哨口,那伊通河水一片白,河边的沙滩,柳条通,正是互映着浅红与浓绿。天空是一片洁蓝。渡船在摆渡着,一会儿有人上船,一会儿又有下来的,那些人,背着包,拿着棍,忙碌地行路。
“老三,老四,掘水沟,一定要先掘你两个的地,拐弯,就是老二我俩的,一直到哨口,老孙家、老邹家、老刘家、老韩家、老宫家……都要受害,他们地主没有水道租,一定要掘旁人的地做水沟才行。”
“那才不干!”老三马福山厉声说。
“没租地,没吃粮,敢!倒怕是发大水,地要冲坏,这比啥都可怕!”马万山说。是的,这是全村人关心的一件事。
老四也搭话:“二哥,你可别说,朝鲜人啥事都做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