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倌走了,煞神来了,甄珠颇感无趣地抽出肚子下垫着的枕头,身子一歪,侧躺在床上半睨着他。
崔恪强忍下心中翻腾的情绪,压着怒气质问:“甄珠,你还有没有点女子的廉耻之心?身为崔家宗妇,公然跑来这种下三流的地方买笑寻欢?”
“怎么,这就恼了?”甄珠不以为意,拈了颗葡萄慢悠悠剥着,“是你那玛瑙的参汤没把你喂饱嘛,让你还有闲心在这儿嚎?”
撩起眼皮,不紧不慢继续反问:“许你在府里宠爱婢女,不许我出来散心解闷,崔恪,你这是什么道理?”
崔恪见她一脸理直气壮,不由无奈,“我什么时候宠爱婢女了?”
剥好的葡萄一下被葱白的指尖捏得稀烂,青色的汁水滴答流下来,甄珠抬头冷笑:“翡翠和玛瑙,不是你婚前收的吗?”
是婚前收的,但什么也没做过。
崔恪迟疑了下,回了声“是”,走近两步想跟她解释,还未开口,便被甄珠端起瓷盘用葡萄砸了满身。
伴随着她拔高拔尖的声调:“是就对了,你还跟我在这儿废什么话,恶心!”
说完往地上狠啐一口,抓起纱帐拭了拭手,身体躺平,不再看他一眼。
崔恪从来没被人这样颐指气使地骂过,不分青红皂白地误解、漫骂,若搁在以前顾及自尊早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