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进来,张居正就看着奏疏笑了:“正说到你,你就到了。”
张四维莫名其妙,吕调阳指着张居正手中的奏疏说:“刘台弹劾张阁老的奏疏。”
张四维失声叫起来:“什么?张阁老的学生刘台?!”
张居正不管张四维的大惊小怪,念出声来:“祖宗之朝,凡是提拔内阁阁臣,六部长官,无不用廷推之法。现在张居正私自荐用张四维,张四维在翰林院被弹劾批评已是家常便饭,他到翰林院时,也没有经过庶吉士的实习期。张四维的为人,张居正已谙熟于心,既然知道又不顾舆论任用他,正是因为张四维善于机权,工于心计,多有后台支持。居正自思年老,旦暮不测,任用张四维,无非是想为身后有个托付而已。”
读到这里,张居正停了下来,一双锐利的眼睛盯住张四维:“他说你善于机权,工于心计。”
张四维早已满头大汗,嗫嚅着:“刘台这张臭嘴,我对阁老您可是忠心耿耿啊!”
张居正打断他,继续读下去:“张居正又私自荐用张瀚,张瀚生平没有丝毫善迹,担任陕西巡抚期间,贪名远播,现在成了吏部尚书,对居正唯唯诺诺,如同走狗,每当官缺,必请命于居正……”
“哈哈!”张居正居然开心地一笑,看了吕调阳和张四维一眼说:“张公若听到这话,不知作何感想!”吕、张二人尴尬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