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不能再想了,我的眼睛里已经噙着晶莹的小东西了。
我很快就想办法结束这场交谈了。
在正式结束之前,我又随便问了他几个我比较关心的问题。我虽然在主观上并不想做一棵丰满肥壮的拉拉秧子,把身边所有的空地全都占领,绿色的茎条上布满细密的倒刺,一旦碰上他的裤脚和鞋子就拉扯着不丢了,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又和他倾心交流了一大会子,在我心生离意之后。这是一场虐心的交谈,我不忍随便结束,因为结束得太随便了,便显得它不够沉重和庄严了。沉重不是我希望的,我想轻装前进,但是庄严却是必不可少的,为了我和他的这份情谊。
“弄木头了吗?”我问,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没有。”他快捷地说道。
好,和我猜测的完全一样,我也打心眼里不喜欢那种东西,觉得它过于夸张了,过于隆重了,过于让活着的人费劲了,而且占的地方也太大了。世界上的人这么多,特别是农村的人这么多,要是都弄个大木头埋地理,那还了得吗?那农田里不到处都是坟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