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他竭力忍着,不使我看出他的得意;情夫是应当守得住秘密的,这一点他已在小说中学会了。在晚餐与黄昏时,他支持得很好;我还记得大家热烈讨论法朗士的第一部著作,勒加第安称之为“有心做作的诗”,他把它作了一个巧妙的分析。到了十点钟,他拉我离开众人到一边去,把当天的情形讲给我听。
——我本不该告诉你这些事情,但若没有一个心腹的人可以告白,我将感到窒息一般的痛苦。我抱着孤注一掷的心肠镇静地下了注,居然贏了。所以,搅女人,真的,只要胆大便好。我对于恋爱的见解使你发笑,因为是从书本中得来之故,但在实际上竟是真确的。巴尔扎克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以后他详详细细的叙述了一遍,末了他笑,抓住我的肩头发表他的结论道:
——人生是美妙的,勒诺。
——我觉得,我挣脱了肩头说,你的凯歌未免唱得太早。她的举动只是宽恕了你的冒昧罢了。事情的困难依旧不减。
——啊!勒加第安说,你没看见她对我瞩视的神气呢……她一下子变得娇媚可人。不,不,我的朋友,一个人决不会误会女子的情操。在很久的时期内我也觉得她很淡漠,当我和你说“她爱我”时,我自然肚里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