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就方法论视角而言
作为主体的研究者,必须切实牢记真正从实际出发,把被研究对象所具有的“历时性”维度(diachronical dimension)和“共时性”维度(synchronical dimension),真正在其学术研究所运用的方法论视角之中有机结合起来。而这意味着,研究者不仅需要像以往所做的那样,集中关注作为被研究对象的现状的“成”(up)的共时性维度,同时也必须充分重视和认真关注作为被研究对象的来龙去脉的“生”(growing)的历时性维度,从而彻底突破和扬弃以本体与现象、一与多、动与静、永恒与流变、存在与生成、心与物、感性和理性、情感和理智、知识(事实)与价值、决定论与意志自由,以及个体与社会为载体而表现出来的二元分立对立的思维框架。这里需要略加说明的是,在建构“社会个体生成论”、将其所强调的“生成过程”译成英文的时候,我运用的是自己生造的语词“growing-up”,而不是西方文献中常用的“becoming”。这样做并不是为了标新立异、别出心裁,而是因为这里的“growing”实际上完全可以涵盖“becoming”之泛泛表示“过程”的含义,而且具有了更加具体的“生命”色彩;而“up”则既包含着“向上”的意思,而且可以清楚地表达现实社会个体精神境界不断提升的方向之意,同时也具有“成”的含义,完全能够通过“境界”这样一种表达方式,把主要着眼于研究对象的共时性维度的西方传统思想所具有的上述基本思维框架的优点及其研究成果继承下来。此外,这两个语词之间的连字符“—”则既表示以往的中西方先贤们实际上都没有把这两者充分地有机结合起来,因而突出强调这样做的必要性,同时,它也表示研究者究竟能不能把这两者有机结合起来、结合到什么程度以及取得何种成果,都是由作为其主观世界生产过程之结果而存在的认识水平和人生境界决定的。因此,不是以抽象的“走极端”的方式对中西方思想史上已有的、相互对立的各种方法论视角加以高扬或者排斥,而是力图通过严肃的批判反思和确切的学术定位,确定它们各自的有效性限度而加以扬弃,这是“社会个体生成论”的方法论视角所具有的最显著的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