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用我说,你看,桌子上的挂号信。——作下了,找着一家人!”
坚铁从红木小圆桌上把那个白洋纸的信封拿过来,抽开匆匆地看过一遍方才了然。原来这是巽甫给身木小兄弟的一封简信,上面只是简括叙说。大意是身木因为在学生联合会办的新剧场中守门,为剧情的激烈受了警察的取缔,他们不服从,争斗起来,身木在前年学生游行中已经与警察闹过,结果是在警察所拘留了一夜,不料他这次更是愤激。警察原来认得他,便不客气地拿了去。一共三十几个学生,听说这次不比从前,一定得赏给这些小孩子一个罪名,不能轻轻地关上几天就轻易放出来。巽甫信上的话至此为止,并没有提到如何去拯救这热情的年轻人,或者嘱咐家中怎么去想方法。虽是给身木的小兄弟的,这很明白自然是给他的寡母一个通知。
坚铁看完信后,把信封反来覆去在手指间折叠着,不做声,眉头仍然用力蹙起来。坚石更是安静,若无其事地看着书本子,安大哥吸着旱烟,将厚脊背靠住墙,竭力忍着不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