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大利道:“爸,我暂时没有考虑这个问题。”
秦玉听到侯大利这一声“爸”,内心格外酸楚。侯大利一直称呼杨勇为杨叔,在杨帆墓碑上没有写侯大利的名字。而现在,田甜墓碑上写着的是“爱妻田甜之墓”,侯大利也称呼田跃进为“爸爸”。理智上,秦玉能够接受这种差别,所以和丈夫一起来看望田跃进;情感上,秦玉还是站在女儿的立场上思考问题,感觉女儿被侯大利遗忘了。
田跃进道:“我其实能够理解大利现在的选择,怎么说呢,刑警是特殊岗位,大家对它有特殊的情感,很多人离开刑警岗位后仍然自称刑警,还有人在岗位上时经常发牢骚说不干了,但遇到案件就会忘记其他事,如饿狼扑食一样两眼放光。我如果还是刑警,在这个时候肯定也不会离开。在破案过程中,会暂时忘记个人的事情。”
田甜是侯大利的妻子,妻子牺牲在结婚前,这让侯大利始终无法释怀,表面镇定自若,实则内心的痛苦如大海一样无边无际,全心扑在案子上,一方面是自我麻痹和自我拯救,另一方面也是对田甜最好的纪念。他望着杨勇和田跃进,道:“在几位长辈面前说这话,也不知是否恰当。十年之内,我失去两位最爱的人,这让我不得不重新思考人生。我觉得人活一辈子,总得做对自己有意义的事情。我爸的工作对社会有意义,这是他的人生。我觉得目前最适合我、最有意义的岗位就是做刑警。每次抓住真凶,对于受害者及家人就是正义,这个时候,我很享受,能从中感受到人生的意义,这或许就是我的人生。杨帆和田甜都会支持我的选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