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你有没有看见偷五号楼的贼。”我单刀直入。
“看见了。”他爽气得很。
“贼是谁?什么时候下的手?偷的东西放哪里了?”我问。
“我的问题:丢了东西谁最着急?怎么着了?”他问。
我想了想,说:“成交。”
罗锅鬼翻倒在地,迅速围着池塘疾走起来,他一旦快速运动动作就非常有力,像一只大瓢虫在花瓣上搜蚜虫。他看四周无人,溜回我跟前,鼻毛在夜色中黑糊了他小半张脸:“贼都蒙着脸,有三个呢!我看他们在五号楼有内应,偷的东西是里头送出来的,包裹得好好的,三个贼有个板车,拖上就走了。那天凌晨一点三十五分贼到,一点四十二分贼走。还有,贼没飞墙走壁,大摇大摆从院门口出去的。”
如果罗锅鬼说的是实话,他就是养老院里真正的夜游神。我简简单单回答他:“院里的事,当然院长最着急。找到失物的人,奖金三十万。”
“哈哈,”罗锅鬼半夜笑声如同尖利的磨牙声,他又仰躺在湖石上,“小哑巴,让我告诉你,这里最有趣的一件事,恐怕就是猜谜。这养老院都是老手,干起活来你中有我,专施贼喊捉贼的障眼法。你这么嫩,破不了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