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声变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淋雨导致大脑反应迟钝，还是孕早期身体出现的反应，方盼楠浑身疲乏，眼皮子打架，精神上还想着支撑起来做午饭，行动上将她彻底击垮，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事实上这是她惯用的逃避争吵的方法。
门关了，郭阿姨走了，方盼楠昏昏沉沉间还不忘松下一口气，时间还早，睡一会儿，就睡一会儿再起来做饭吧。
这一觉，醒来后前所未有的轻松。
习惯性打开手机，屏幕上亮起的光晃了一下眼睛，她眯着眼看了眼时间，“4点…4点！”
方盼楠惊坐而起，掀被下床，套了件衣服，慌忙去穿鞋子。
“妈妈。”
后面响起黄颜心的声音，方盼楠回头，她正坐在小板凳上画画，显然已经回来很久了。
方盼楠心中石头落地，她没想到今天会睡过了头忘记接黄颜心的时间，确切来说，今天中午她睡得太安稳，以至于到这会还以为是在做梦。
“心心，谁接你回来的？”她看了眼四周，没有任何人。
“是奶奶。”黄颜心拿起画笔继续画画。今天老师交给她们一个作业，要画一家三口，她画完了爸爸和自己，正在纠结妈妈这边怎么画。她偷瞄了一眼方盼楠，凌乱的头发干巴巴搅在一起，眼角还带着未来得及擦干净的眼屎，身上穿的蓝色短袖皱巴巴，衣摆下面清晰印着做饭蹦上的油点子，星星点点密密麻麻，更不要提肿眼泡，和爸爸养在鱼缸里的小金鱼一样大，黄颜心真的不想把妈妈画进要上交作业的画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