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伊的下巴抵在膝盖上。“他自杀之前,那段时间我们谁都不理谁。那种状态已经差不多持续有几个星期了。我们之前还会大声争吵……什么都吵:洗手间、电视、充电器什么的。现在想起来真蠢。”
“兄妹就是这样。”弗朗西斯眼前浮现出自己姐姐噘嘴的样子。
“要是吵得太厉害了,我们就谁都不理谁,就好像比赛一样,谁先开口谁就输了。先开口的人虽然没直接说‘对不起’,可这本身就是在说‘对不起’,你明白吧,所以我不想成为第一个开口的人。”佐伊看着弗朗西斯,像是知道自己刚才说得真的很不好。
“我之前跟第一任丈夫也差不多这样。”弗朗西斯说。
“但我觉得他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佐伊说,“就那个星期。我能感觉出来。但我没问。我什么都没说。直接无视他。”
弗朗西斯尽量保持神色自然。现在说“你不必为此自责”之类的话根本没用。佐伊显然是在自责。否定她的懊悔就跟否定她的失去一样。
“亲爱的,我也很难过。”她本想给这个孩子一个大大的拥抱,但觉得没准儿还会起反作用,所以干脆伸手揽住她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