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再找到薛家小姐时,已是几日以后。
先是寻着了那侍女小翠,最后在二里外的地方寻着了薛蛮蛮的尸身。
原本青春妍丽、正值韶华的身体,被河水泡得发白发胀,连原先伶仃的手腕,都肿得将那只本是松松挂着的碧玉镯子撑得满溢。
忠义侯去认的时候,面对自己幼女陌生又冰冷的模样,这样一个大男人,几乎要生生背过气去,踉跄不能自立,昏倒过去磕破了头。
最后还是薛家那位姨娘忍着悲痛,细细查看了尸身,通过身上小痣,与她幼时入宫伴读时意外留下的臀上一点凹陷,确认了这是薛蛮蛮。
在场俱是权贵人家的子女,又是在郊游踏青时出了事,还折了一个身份尊贵的公主伴读,一时间消息走得极快。
这段时日每每有探访聚会,面上仍作着花团锦簇,私底下却如那滴了蜜的污渍一般,引得虫蚁蚊群嗡嗡而至,悄声议论着其中事宜。
而这不胫而走的非议,逐渐传得走了样。
那日惊才绝艳、暗暗俘获不少芳心的这位“薛家表亲”,被当时在河上其他人家的小姐们瞧见,是薛蛮蛮落水时靠得最近的人。
而他的那位小厮,似乎恰巧在她落水之前用桨朝薛家小姐的小舟一击。
虽然没人能说得清这一击是否真的碰到了薛小姐,可“好像”、“似乎”、“也许”说得多了,再传到另一只好奇的耳朵里时,便成了“确实”、“肯定”、“当时瞧得真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