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走啊?难道是骑着扫帚柄吗?”
“今天星期四,九点半会有一班轮船经过这里。”
“是吗?对,是这样的……好吧,那你走吧……”里亚博夫斯基温和地说,接着用毛巾代替餐巾擦了擦嘴,“这里的生活烦闷得很,再加上无事可做,如果谁要是有心留你,他必定是个十足自私的家伙。你还是回家吧,二十号以后我们就又会见面了。”
奥莉加?伊凡诺夫娜兴高采烈地收拾东西,红红的脸上流露出快活的神情。她暗自问自己:“难道这是真的吗?难道很快就可以在卧室睡觉、在客厅画画,在铺着桌布的餐桌上吃饭了?”她终于卸掉心理上的沉重包袱,也不再生画家的气。
“里亚布沙[58],我会把颜料和画笔统统留给你用,”她说,“记住,凡是我留下来的东西,将来你都要给我带回去……还有,我走了以后你一定不要犯懒,也不要心事重重、一副不开心的样子,你是要工作的。其实,你是一个挺好的人,里亚布沙。”
九点多钟,临别时里亚博夫斯基给了她一个吻,她立即明白,他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避免当着画家们的面在轮船上吻自己。之后,他把她送到码头,轮船一会儿就来了,把她带走了。
两天半之后,奥莉加回到家里,她没有脱掉帽子和雨衣,就兴奋地喘着粗气跑进客厅,然后又跑进餐室。穿着敞怀坎肩的戴莫夫正坐在餐桌旁边在叉子上磨着刀子。戴莫夫面前的盘子里摆着一只松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