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了茶壶的跟前;伊莎贝拉小姐听到打铃,也来了。我把他们的椅子搬到桌子旁边后,就退出了房间。
这顿茶点吃喝了还不到十分钟。凯瑟琳的杯子里根本没斟过茶,她吃不进也喝不下。埃德加泼了一些茶在他的茶碟里,大概也一口没有喝。
那天晚上,他们的客人逗留了不到一个小时。临走时,我问他是不是去吉默屯。
“不,去呼啸山庄,”他回答说,“今天早上,我去拜访恩肖先生时,他请我去住的。”
恩肖先生请他去住!他去拜访恩肖先生!他走了以后,我把这两句话苦苦地想了又想。莫非他变得有点像个伪君子了?他到这乡间来是来暗中捣乱的吗?我揣摩着。我心底里有一种预感,他还是不回来的好。
大约是半夜时分,我刚睡着不久,就被林敦夫人弄醒了。她溜进我的卧房,搬了把椅子坐在我床边,拉我的头发,硬把我给弄醒。
“我睡不着,艾伦,”她说,算是向我表示歉意,“我得有个活人做伴,跟我一起分享我的欢乐!埃德加在生气,因为我为一件他不感兴趣的事兴高采烈。除了一些赌气的傻话,别的他什么也不肯说。他还硬说我狠心、自私,他身体这么不舒服,困得要命,我还缠着要跟他说话。他老是这样,只要有一点不称心,就会生起病来!我说了几句称赞希思克利夫的话,不知是因为头痛还是妒忌,他竟哭起来了。所以我就从床上起来,撇下他来你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