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为何?”裴相回头,盯着她。
“民妇,不知。”
唐婉若正视着他,不知道这位相国大人会跟她说出来什么?
“因为谁都知晓李唐二位,出兵失利或是通敌而亡绝不是令全族而亡的主要原因,此事或有、或无,然先帝欲死二位将军全然不假。”裴相的目光光死死地盯着她,似乎在等着她的反应。
唐婉若惊讶了,与他对视了一会儿。
“先帝,为什么要两位将军死?”
唐婉若不解,裴相将视线移向远方道:“自古功高盖主之人,从无好结果。”
一袭戏文里经常听说的话,此时从裴相口中说出来,唐婉若突然间觉得有点讽刺。
“所以也不要怪那老匹夫刚才那般,君有意亡臣,一切都是顺从先帝的心意行事罢了,不论是牛金洪的言辞,还是白犬之漠视。”
这是裴相第一次和她数这样深邃的话,唐婉若站在这,仿佛是第一次看到这位相国。
没想到高高在上一向少言善于运筹的裴相,竟然也会发出这样的感慨!
“裴相爷,”唐婉若道,“您当时,也没有想过与两位将军进言?”
裴相看着她,眼神里流转过许多的神光,心头闪过许多的念头,但没有一个说出了口。
“没有,”他终是道,又补充,“当年又有谁可向先帝进言呢?先帝又能听得进说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