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本希克烦躁地捻着八字胡,一次、两次、三次。我们全都熟悉这种激烈动作,在他身上,那明显表示他极度焦躁,后果可能一发不可收拾。他呼吸急促,最后也没请我坐下,咕哝着:“不必拘谨!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说吧。是手头紧迫,还是和女人搞出乱子了?”
必须站着说话让我觉得很难堪,尤其置身刺眼的光线中,我感觉自己在他焦躁的目光逼视下几乎无所遁形。于是我迅速反驳说根本和金钱没有关系。
“那么就是女人搞不定了!又来了!你们这些家伙就是没办法安分一点!以为世界上没有女人了,是吗?他妈的,要得手还不容易呀!继续说,少说废话,问题出在哪里?”
我尽可能言简意赅报告说我今天和凯柯斯法瓦先生的千金订了婚,三个小时后又彻底否认了这项事实。不过请他别误会,我并非想要事后粉饰自己不名誉的行为,相反,我来此见他这位上级长官,纯粹希望私下知会他,我身为军官,十分清楚自己的错误行为所招致的后果。我知道自己的责任,而且会承担责任的。
布本希克睁大眼睛,不解地瞪着我。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啊?不名誉的行为和后果?哪来这些玩意儿,究竟怎么回事?这种事没什么嘛。你说和凯柯斯法瓦的千金订了婚?我见过她一次。你的品位真古怪,她不是畸形又残废吗?好,所以你事后大概又把这件事思索了一遍。这种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前也曾有个人干过这种事,他也没有因此成了无赖啊。还是说,你……”他往我走近了一点,“还是说你和她发生了不正常的关系,现在捅出娄子了?若是如此,自然是不光彩的事了。”